【盾冬AU】Flight of Destiny (1)

双机长AU/一见钟情双向暗恋
含鹰寡铁椒，不喜勿入
（2）

一句话简介：“你以时速两千五百码*，直直飞进我心里。”

这是一个平静而普通的夜晚。
同往常一样，繁忙的哥本哈根机场充斥着重逢的喜悦和离别的伤感。
只是停机坪上，这趟飞往纽约肯尼迪机场的PAA1368次航班，因为航空管制而一再延误，并不宽敞的客舱里坐满了压抑着不快的旅客，气氛很是沉闷。
好在机上有久经考验的机组人员。作为泛大西洋航空(Pan Atlantic Airline, PAA)∫ 的员工，他们频繁地往来于美国东海岸和欧洲各国之间，对于肯尼迪机场臭名昭著的晚点早已是见怪不怪。

然而此刻在驾驶室里，飞行工程师Tony Stark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
这显然来自他们的机长Steve Rogers。

“嘿，你今天看上去很紧张嘛。”Tony灌下一口黑咖啡，转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中似乎有些坐立难安的Steve。
“什么？”Steve看上去确实有些心不在焉，“也不算吧……”他犹疑地开口，眼神忍不住瞥向坐在右侧一言不发的青年。
“哦，我明白了，是因为我们的新搭档吗？”Tony注意到了他的动作，笑得有些狡黠，“嘿Steve，我知道你和Phil合作无间，但Barnes副机长也是经验丰富呢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！”Steve忍不住脱口而出，“Barnes从空军退役后在最严格的瑞士航空工作了六年，去年底来到PAA，七年间保持着零失误的记录……”
他突然噤了声，在从右侧传来的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狼狈地低下了头。

“哦？看来有人做了功课，”Tony看着Steve微微发红的脸实在忍俊不禁，“那你到底在紧张什么？你这家伙对于危险有怪物般的直觉——你一紧张，搞得我也很紧张啊！”
虽然嘴上开着玩笑，Tony还是一丝不苟地再次确认了一切仪器运作正常。

“喂！什么叫‘怪物般的直觉’！”Steve忍不住抗议起来，“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，只好不甘心地抱怨着好友的调笑，“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嘛……”

“噗。”副驾驶座上，褐发绿眸的安静青年终于第一次发出了声音。
呼，还好他笑了——Steve在心中长舒一口气，顿时原谅了Tony半分钟前败坏自己形象的行径。

“我想，直觉是个好东西，”副机长Barnes笑弯了眉眼，“尤其当你驾驶着一架飞机时。”
“就是这个道理，”Tony欢快地一击掌，“Steve上次这么紧张的时候，飞机右侧蒙皮上有道裂痕——虽然这是一位乘客报告的，但是如果不是机长再三要求检查养护记录搞得人心惶惶，那位女士根本不会说出来啊。”

“Tony！”Steve很是无奈，他基本已经确定，这位自飞行学校起相识近十年的老朋友，今天就是来拆台的。
“哦这事我知道，”Barnes点了点头，“拯救了三百多人的生命，阻止了数千万的损失——我看了表彰大会的直播。”他对着Steve眨了眨眼。

哦我的天哪——Steve差点控制不住要捂上自己的心口——他再这样可爱下去，我的心跳就要超过当年第一次实飞了。
“真的吗？哈、哈哈，其实也没什么……”Steve憨笑着挠了挠头，那表情既羞涩又骄傲。
干得漂亮Steve——他在心里激动地握拳扬向空中——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……

“荧光蓝的领带，”Barnes笑意更甚，不过这次显然调皮许多，让他看上去更加年轻了，“实在让人——印象深刻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还没等可怜的Steve作出反应，身后的Tony已经爆发出了惊人的大笑，“Barnes我太喜欢你了！我们可以一直拥有你吗？可以吗？”他揶揄地对着Steve的方向撇了撇嘴，“Phil是他学弟，把他奉为偶像，从来都惟命是从，太没意思了。”

“James——叫我James就好，”Barnes将座椅转向Tony，飞快地看了Steve一眼，“我相信谁都愿意追随Captain America，Coulson副机长只是其中一员。”
“哦哦，连Steve的外号都知道了，”Tony稍稍躺平，以一种看上去就十分舒适的姿势瘫倒在座位上，还不忘拿正副机长打趣，“看来今天不止一个人做了功课嘛。”

Steve还没从“荧光蓝领带”的玩笑中回过神来，又受到了另一波新的打击。
“不、不是的，那外号……”脸上的红云已经烧到了耳朵尖，他简直快要语无伦次了，“你不要听，他们都是瞎说的……”


“嘿Tony，”驾驶舱的舱门被推开，一道带着笑意的优雅女声传了进来，“控制一点好吗，你的笑声吓到了我的乘客们。”
来人身穿PAA经典的红黑色空乘制服，熨烫平整的衣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，一头栗色长发盘在脑后，藏在小巧的帽子里。虽然周身气质凛然不可侵犯，但她脸上的笑意却很是亲切。
“哦我的女王大人，”Tony夸张地摆手收至胸口，做了个弯腰礼的手势，“尽听您的吩咐。”

“Steve你还好吗？”她发现了机长显而易见的慌乱，不由得上前关切地询问，“是空调温度太高了吗？需要我调低点吗？”
“没事Peggy，我没事。”Steve摇了摇头，“乘客们情绪稳定吗？我等下广播一次说明情况吧？”
“那再好不过了，”Peggy的表情有些无奈，登机三十五分钟还不起飞，乘客们都很焦躁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真是辛苦你了，”Steve理解地点点头，皱眉的样子很是诚恳，“去歇一会吧，我这就广播。”

Peggy很快走出了驾驶舱。Tony饶有兴味地看着和塔台确认起飞时间的Steve，在他结束通话后悠悠地开口：“有人心疼了啊。”
Steve一愣，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Tony，而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，“这种情况下，Peggy作为乘务长压力确实很大，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。”
“啧啧啧，”Tony把QRH† 翻得哗哗响，“你知道你和Peggy在PAA人气很高吧？就排在Natasha和Clint之后，还有个名字叫Steggy呢！”他不服气地哼哼两下，小声嘟囔着，“居然比我和Pepper这对真情侣还要火，搞什么嘛……”
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，”Steve忍不住伸手扶住了额头，又像是想起什么，猛地向右边看去，“我们真的没有什么！你要相信我！”

James像是被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，谨慎地点点头，“哦，好的……”他看上去有些糊涂——他确实很有些糊涂——这种事似乎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呀。
听到这样平淡的回答，Steve不由得担心起他不相信自己，急切地补充道：“我知道，民航界总有传闻说机长和女空乘暧昧不清，但我可没有！我和Peggy真的只是好朋友！”他严肃得有些刻意，与其说他在澄清一个无伤大雅的绯闻，倒不如说他是在庄严起誓，那架势快赶上在教堂面对神父承诺婚约了。
至于他是在向谁起誓——谁知道呢！


不过他这副架势显然很有效，James信服地缓缓点头，“我明白，‘别和同事纠缠不清’，职场恋情总是麻烦的……”
“不是的！我……”Steve嗫嗫地低声说，脸上刚褪下去的热意又有复发的迹象，“职场恋情也有不麻烦的……”他很想转头看看James的反应，又怕自己太过明显，一时心中小鹿乱撞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
“咳咳，我说机长，你不是要广播吗？”后排适时传来Tony提醒。
“对对对，广播、广播……”Steve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。

半分钟后，客舱传来机长冷静的声音。

“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，我是机长。”
“感谢您搭乘PAA1368次航班，在此我代表全体机组人员和PAA向您表示感谢。”
“对于因交通管制所造成的航班延误，我深感歉意。虽然身处世界最繁忙的机场，好在我们很幸运地拥有全美服务最优的空乘人员，这是民航杂志通过十七万人次评选出来的哦。”
客舱里传来零星的掌声。

“同时她们也是最美丽的空乘人员，”Steve顿了顿，笃定地补充道，“这是我评选出来的。”
客舱中爆发出一阵欢笑。
James转头看着Steve，脸上浮出赞许的笑容，让他觉得备受鼓舞。


“哦当然，今天的空乘队伍中还有两位英俊的男士，”Steve一本正经地继续，“然而我不能说他们是最英俊的，”他甚至一摊手，耸了耸肩，就好像有乘客能透过驾驶舱厚重的大门看到他似的，“你们知道的，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说。”
这回，客舱中的笑声快要把行李舱震开了。

“噗嗤。”James伏倒在仪表盘上，一张脸埋进臂弯里，笑得乐不可支。
Steve转头望向身侧的他，眼中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笑意。

“很高兴地通知各位，我们的飞机将于五分钟后起飞，祝您度过愉快的旅途。谢谢。”


“没想到，你这么幽默，”James笑得脸颊微红，“不过我得说，你的自尊心没有错。”他垂下眼帘不去看他。
Steve又一次愣在当场，还没得他因为副机长的赞美而狂喜，身后又传来某个聒噪的声音，“哦我这是听到了什么？哦James你这是在和Steve调情吗？”
Tony端着一碟甜甜圈，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白眼。
“我……”James慌乱起来，“我……”

“不要理他。”Steve伸手拍了拍James的肩膀，飞速地向Tony扔去一个不满的眼神，只换来对方一个带着无辜眼神的摊手。
“我想说，”Steve盯着仪表盘，认真地做着起飞前的最后一次检查。他转过头目不转睛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，“没有错的是我的眼睛。”
是因为此刻我的眼睛看到你，所以我说不出，自己这架飞机上最英俊的。


仿佛是等不及对方的回答，又像是怕等到对方的回答，他正了正脸色，将手搭在两人座位中间的操作杆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直直地看向James的眼睛，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，“准备好了吗？副机长？”他以眼神示意James一起推动操作杆。

James微笑着点点头，将左手按在Steve的右手上§ ，“准备好了，机长。”


明明都是飞行了数千小时的资深飞行员，与无数人做过同一个手掌交叠的动作，可是……
仿佛是有电流经由指尖掠过全身，全副精神为之一振，两人心中同时升腾起微弱的念头——这念头如此微弱，以至于一时无法言说——但两人就是知道，至少在他们心里，有什么已经与从前不同了。


这次Tony倒是没有出声。他只是在正副机长红得十分相似的耳朵上来回看了几圈，而后用力嚼着甜甜圈，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白眼。

呵呵，基佬。





* 已知民航客机最高时速
∫ 并没有这个航空公司
† QRH：quick reference handbook，速查手册
§ 民航标准操作——我能说就是这个画面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吗？